“臣服！”
“或者……死亡。”
这可怕的魔音在脑海里剧烈回响。
莘姿蝉怔住了。
她难以接受这可怕的事实，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。
呼吸不知不觉的放缓。
她看到了莫羽眼眸中的无情，前不久酝酿起来的那丝缕爱慕情绪瞬间化为乌有。
她觉得内心很难受。
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……
性格变化无常，视人命如草芥。
拍卖场里的他，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，面对众人贪婪的视线而镇定自若，根本没有身为奴隶的觉悟与无措。
莘姿蝉最初只是以为他麻木了，毕竟实力摆在那里，参加过圣魔之战又如何，到头来还不是废物一个。
直到他捏碎了奴隶手环。
那一刻，莘姿蝉才惊讶地意识到……她错了！
而且错得非常离谱！
这个面色苍白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，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一面。
两人的地位已经彻底转换。
“告诉我……你的抉择。”
莫羽的话语中透露着冷漠。
低沉的话语强行把莘姿蝉的思绪拽了回来。
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。
在莫羽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，她宛如深陷于泥沼之中，双腿尽皆淹没，她甚至连挪动一下脚步都做不到。
仿佛全世界里，只剩下了那一双深邃而冷冽的眸子。
他的眼神太冷了，且带着一股杀意，以至于莘姿蝉无法把这句话当成一句玩笑。
莘姿蝉完全相信，自己拒绝的话，对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杀死。
她不敢逃，也逃不了。
“我原本以为会收获一个希望，没想到竟是恰好相反。我不能死在这里，我的族人还需要我……“
她咬着牙，那张俏丽的脸蛋布满了挣扎之色。
或为奴，或死亡。
还有第三条路吗？
“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……”
她看了看莫羽，神色有些紧张。
她已经开始妥协了。
满脑子都是为族人争取一些适当利益的想法。
臣服于这种级别的强者，其实不是多么丢人的事情，唯一麻烦的是……对方是个恶魔。
不过没等莘姿蝉继续说出那些话，一股死亡的气息刹那间弥漫而来。
“咳咳，放开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她的雪颈骤然被一只惨白的手捏住了。
那人毫不留情地将她提起来，使得她双脚离地，整个人悬在半空中，留在上面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，收缩。
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，要么接受，要么死。”
直到把她白皙的颈部都捏出了一圈红晕，莘姿蝉已经开始剧烈喘息的时候……
莫羽才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，挑了挑眉，冷冰冰地说道：“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，更没有资格对我提出要求，懂了吗？”
莘姿蝉拼命呼吸着空气，方才险些就窒息了。
她像是作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一样，尽管脸色很难看，但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，你既然身为半精灵，那么……你应该有一些族人吧，带我去见她们。”
莫羽微微勾起嘴角。
他对这个发展很满意。
如果莘姿蝉誓死不从，他也只能把这个上等资质的女人杀了。
虽然那样做会有些许可惜，但对于不听话的人，莫羽是绝对不会留的。
可此时的笑容落在了莘姿蝉的眼中，却无异于魔鬼的狞笑，令人发寒。
“不，你不能伤害我的族人！”
她的反应很强烈。
哪怕是先前危及自身性命的时候，她也没有这么激动。
莫羽突然间提到族人，导致莘姿蝉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变得更加慌乱起来。
“我会不会伤害她们我不确定，不过我敢肯定，你下一次反对我的时候，就是你与你族人共同的忌日。”
“不要！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，但请你不要对我的族人下手！”
莘姿蝉很固执，大声地恳求道。
她将身体往前倾，抱住莫羽的一条胳膊。
从她挣扎的表情上来看，这显然是一种示弱的行为。
而她又很清楚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，最为吸引人类的东西是什么……
她不断陷入堕落与忏悔的过程中。
她很痛恨自己的这种举动。
可是联想到族人的安全，她又不得不这样做。
万一……万一对方真的是个宗师级别的强者呢。
莫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，注视着她的眼睛，耳朵，鼻子。
还有那张精致粉嫩的脸颊。
莘姿蝉拥有着不输于精灵一族的清新容貌，美好的脸蛋宛如一件经过细细雕琢的艺术品，亦如湖水中盛开的荷花，在黯淡的光线下，依然姣好，动人如初。
她美若林中仙子，却没有高等精灵的高傲。
她卑微时楚楚可怜的姿态，绝对可以打动这世间的大多数人。
可莫羽，显然是不在此列的。
“你很有意思，不过……”
莫羽停顿一下。
她看着莘姿蝉的怯弱，忽而冷冷地嗤笑了一声。
“我拒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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